“经过我和夏指挥官研究决定,特聘顾宴同志为特战大队战术顾问。”
“希望他能用自己丰富的实战经验为强军事业添砖加瓦。”
台下的记者们顿时骚动起来,快门声此起彼伏。
我僵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示众。
他们把我拉回这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地方,不是为了弥补,而是为了给自己的“宽宏大量”贴金。
就在这时,曹驰突然起身,在全场注视下走到我面前。
他掏出一张银行卡,双手奉上,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师傅,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就当是安家费。”
这个动作看似恭敬,实则将施舍的姿态做到了极致。
我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胃里一阵翻涌。
在记者们的赞叹声中,我成了衬托他们高尚品德的背景板。
当天晚上,新闻迅速发酵。
我看着手机上不断弹出的新闻推送,苦涩地笑了。
他们又一次成功地把我钉在耻辱柱上,而这一次,是在全城瞩目之下。
发布会结束后,我父母偶尔也会来看看我。
每次,他们对着曹驰都是满脸慈爱,对着夏知秋则是心疼感激。
“夏知秋啊,辛苦你了,还要为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费心。”
“顾宴,你看看曹驰,现在多有出息!”
“你要是有他一半省心,我们死也瞑目了!”
我母亲甚至会拉着曹驰的手,叮嘱他:
“曹驰啊,你现在肩上担子重,别太劳累。”
“顾宴要是不听话,你告诉妈,妈来说他!”
我看着这荒诞的一幕,心早已麻木得感觉不到疼痛。
直到那天,曹驰在和我爸妈吃饭时,状似无意地提起:
“对了,师傅,前几天我们抓到一伙跨境武装分子,头目好像就是当年牺牲队员的哥哥……”
“他好像一直对您耿耿于怀,说要找您报仇呢。”
我父母的脸色瞬间变了。
“什么?还有这种事?”
我爸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我骂道,
“都是你造的孽!人家弟弟死得那么惨,哥哥来找你报仇是天经地义!”
我妈也慌了神:
“曹驰,夏知秋,你们可得想想办法!”
“他怎么样都是罪有应得,我们就怕连累到你们。”
曹驰安抚地拍拍我妈的手背:
“妈,您放心,有我和夏知秋姐在,不会让师傅有事的。”
“我们已经提醒过那几个人了。”
他特意加重了“提醒”两个字,目光似笑非笑地扫过我。
我心中警铃大作。
夏知秋和曹驰,他们又想干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公寓楼下果然越来越不太平。
起初只是零星的叫骂,后来发展成砸门和死亡威胁。
牺牲队友的家属将所有的痛苦与愤怒,都倾泻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