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那是我给不起的东西

憋气这么久都能活，生命力这么顽强的婴儿，这胎盘肯定也是大补的好东西啊。

得想个办法弄到手才行。

曼二娃听到这女婴的声音，只觉得是讨债鬼上门。

“既然没死，就叫曼招娣吧。”

曼二娃心里的恐惧少了些许，起身的一瞬间，一只冰冷僵硬的手拉住的他的手腕。

“曼珠，我的女儿要叫曼珠，珍珠的珠。”

女人空洞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曼二娃，撕裂的声音呕哑嘲哳。

“要是你敢给我的女儿改名，我死后做鬼也要缠着你。”

女人冰冷的眼神像蛇一样死死缠着曼二娃，眼球像是要从凹陷的眼眶中凸出来。

手腕处传来疼痛，曼二娃被看的背后凉飕飕的，他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

“老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他想要甩开女人，但是那冰冷干瘪的手像铁钳一样，怎么都扯不开。

曼二娃害怕了:“曼珠，曼珠行了吧。”

此话一出，手腕上巨大的力道散开了。

女人手臂无力的垂下，最后一口气怎么也舍不得咽下，她贪婪的看向远处的女婴。

曼珠，曼珠，希望我的女儿能像曼珠沙华一样，向死而生。

……

“曼珠，天这么冷，怎么又来河边给你爸洗衣服啊？”

曼珠听到声音侧过头，寡淡的面容，眼眶深凹。瘦弱苍白的身体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架。

她露出一个柔弱的笑容，糯糯回道:“烧水太费柴了，在河里洗了方便。李姨要是有脏的衣服，就拿过来我一起洗了。”

李姨啧啧感叹:“这曼二娃哪里来的运气，有你这么个勤快的女儿。”

说完话锋一转:“说起来我确实有两件新买的衣服，还没洗呢。我这就去拿过来。”

曼珠看着李姨匆匆的背影，嘴角扬起弧度。

冰冷澄澈的湖水中，碧波荡漾。苍白细长的手指浸泡许久，竟然不红也不肿。

……

李姨回到家，把自己儿子昨天换下的衣服拿到了篮子里。

犹豫了一下，又将一堆脏衣服放背篓里背上。

反正都是洗，干脆把家里的脏衣服脏被套都拿过去。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村长陈建设坐在客厅抽着旱烟，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

“你干什么去？”

李姨白了自己老公一眼:“去洗衣服。”

陈建设砸吧砸吧嘴:“家里不是有洗衣机吗？”

李姨没好气道:“儿子的衣服都是不能机洗的，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这大冷天，手在水里泡一会儿又痛又刺。”

“再说了，用洗衣机这水费电费不要钱啊。”

“我跟你讲不明白，走了。”

李姨怕曼珠洗完衣服不等自己，于是快步的往河边走。

“曼珠，我这衣服有点多，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啊？”

衣服都拿过来了，现在也就是嘴上客气。

曼珠不气也不恼，反而真心实意回道:“不麻烦，李姨。以后要是有需要洗的衣服，都可以找我。”

她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葱白的手指细心的清洗每一件沾满泥土的衣服。

碧绿的水被泥巴搅混，又很快恢复澄清。

冬日的黄昏的暖光撒在曼珠的侧脸，那张清汤寡水的脸也有了几分温婉，

李姨坐在一旁，嗑着南瓜子乐呵呵的看着曼珠洗衣服。

“咔哒咔哒……”

南瓜子壳扔了一地。

闲得无聊的李姨，忍不住和曼珠聊一些最近村里的风言风语。

“曼珠，我听你爹说，给你相看好人家了，好像是隔壁村的张屠夫。那快三十的人了，你都乐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