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坟

我瞥了一眼旁边的坟，心说你是想害死我，要是被那东西听到怎么办。
「什么硬的软的，只要能把土推了，不影响施工就行。」
周安想了想说：「要不我试试？」
「赶紧试。」
就见周安找来一张白纸，然后在白纸上掏了几个洞。
他把白纸糊在脸上，拿起准备好的香烛纸钱朝荒坟走去。
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我把其他人都叫走了。
这里就剩我们俩。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看到一阵气旋在坟头打转。
倒伏的蒿草被气流带动，发出沙沙声。
周安走到坟前，扑通一声跪下，然后从地上捧了一把土灰淋到自己头上。
听他说，这叫「白面哭坟」。
白纸遮脸，坟土淋身，算是自愿替死者后人尽孝添香了。
接着，周安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话里说的，无非是生活不易、事情不顺等各种不来祭拜的理由。
等把话说完，他开始焚烧黄纸。
我们平时烧纸时都会把黄纸碾成扇形。
可周安并没有这样做。
他把三折叠的黄纸展开，拿出几张，再把脸上的白纸撕下一角，揉在黄纸里。
最后把混合着白纸的黄纸点燃。
就这样，每次焚烧黄纸时，都要把白纸搭进去一起烧掉。
等到黄纸烧完，周安脸上的白纸也没了。
他又把纸钱元宝之类的东西烧了一阵。
等所有的东西烧完了，他才慢慢站起身。
我在远处着急地问：「怎么样，没事了？」
周安转过身，疲惫地点点头。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有人喊：「哪个土堆平不掉，我他妈还真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