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推开家门时，嘴角还挂着餍足的笑。

苏琉倩的香水味黏在他的衬衫领口，混合着情欲未散的甜腻。

他低头看了眼表，凌晨一点，林然应该早睡了。

可客厅的灯亮着。

他皱了皱眉，一边扯松领带一边往里走：“小然？怎么还没……”

话音戛然而止。

餐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泛着冷光。

循环播放着他和苏琉倩在酒店翻云覆雨的录像。

他的声音从扬声器里钻出来，下流又陌生。

旁边摆着那盒蕾丝情趣内衣，吊牌都没拆。

最刺眼的是戒指。

那枚刻着彼此名字的戒指，端端正正摆在视频前，像座小小的墓碑。

随后他抓起手机疯狂拨号，听筒里却只有冰冷的提示音：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衣柜大敞着，她的衣服少了一半。

化妆台上空空如也，连牙刷都被扔进了垃圾桶。

他突然想起什么，冲进书房打开抽屉。

房产证、存折、甚至那本贴满孤儿院照片的相册，全都原封不动。

只有她带走了十年前他送的那只丑布偶，和一张泛黄的纸条。

「我会永远保护你。」

那是他十四岁时，用铅笔在作业本上撕下的承诺。

秦越瘫坐在地上，视频里苏琉倩的***还在循环。

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疯狂敲击。

一条又一条消息像雪片般飞向那个再也不会回复的号码。

「小然，视频是假的！你相信我！」

「接电话好不好？我求你。」

没有回应。

他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却在电梯里发现自己的手抖得连按键都按不准。

最终，他跌跌撞撞地拦下一辆出租车，声音嘶哑地对司机吼道：

“机场！快！”

车窗外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像被雨水打散的颜料。

他死死盯着手机，期待屏幕突然亮起，哪怕只是一句冰冷的回复。

可什么都没有。

赶到机场时，电子屏上显示林然的航班已在半小时前起飞。

秦越站在人来人往的航站楼中央，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他抓住一名地勤人员，声音几乎是哀求：

“有没有办法联系上那架飞机？”

地勤摇摇头：“先生，抱歉，我们做不到。”

他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是苏琉倩打来的。

他看都没看就直接挂断，随后打开购票软件。

最早的一班飞机在明天早晨六点。

他毫不犹豫地点击支付，仿佛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回家的路上，秦越翻遍了所有能想到的联系方式。

林然的闺蜜、同事、甚至孤儿院的老院长。

可所有人都只是冷淡地回应：“她没提过要去哪。”

直到凌晨三点，他才瘫坐在沙发上，盯着桌上那枚孤零零的戒指。

电脑屏幕早已因休眠而暗下。

可那些肮脏的画面和声音却像烙在他脑子里一样挥之不去。

“我会找到你的。”他喃喃自语，手指深深***头发里。

机场广播里传来登机提示。

秦越攥着登机牌站起身，手机却在这时再次震动。

屏幕上跳动着苏琉倩的名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咬咬牙，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秦越——”

苏琉倩的声音甜得发腻，背景音里还有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呀？这几晚你可没尽兴呢。”

“***闭嘴！”

秦越猛地压低声音，却压不住语气里的暴怒：

“视频是不是你发给林然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

“是啊，就是我发的，怎么了？”

她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像毒蛇吐信：

“你装什么深情？一边跟我上床一边跟她求婚，虚伪不虚伪？”

秦越的指节捏得发白，几乎要把手机捏碎：

“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的一切？！”

苏琉倩嗤笑一声：“是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

“视频里那些话可是你亲口说的，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登机口的队伍开始移动，秦越却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苏琉倩还在继续，语气里带着报复的快意：

“你以为林然还会要你？别做梦了！”

“她那种清高的性子，看到视频的时候估计恶心得想吐吧？”

秦越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哽咽：“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琉倩轻飘飘地笑了：

“我就是想看看，你这副假惺惺的面具能戴到什么时候。”

秦越猛地挂断电话，抬手将手机狠狠砸向墙壁。

“啪！”

机身四分五裂，周围旅客惊愕地看过来。

他却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踉跄着扶住座椅。

广播再次响起，催促未登机的旅客。

飞机落地云南时，天刚蒙蒙亮。

我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深吸了一口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

手机开机后，几十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的提示疯狂弹出。

我面无表情地划掉所有来自秦越的通知。

唯独点开了领导发来的那条：

「小林，如果改变主意，随时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