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拍掉骨灰罐,眼睛瞪得极大。

“成悦,你真是疯了,你要这样糟践自己报复我吗!”

“霍景程,你不是让我奶孩子吗,我在听你话啊…”

我在地上爬着,重新把罐子抱在怀里。

“孩子别怕,妈妈在,妈妈呼呼,不疼不疼啊…”

“夫人松手吧,这就是个小鬼,根本不是小少爷。”

白思思说完,我猩红的眼睛转移到她身上。

她被我看得害怕了,咬紧嘴唇躲到一边。

霍景程捏住额头痛心疾首。

“成悦,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高材生的样!”

“你以前不是多高傲的人吗,为什么会如此疯魔!”

我还沉浸在悲痛中,低垂着头。

霍景程气不打一处来。

“把夫人带走去洗胃!告诉刘妈,让她带孩子去医院。”

他蹲下身抚摸我的脸,为我擦去血泪。

“阿悦,我不是畜生,我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呢?”

“那可是我们两个盼了多年的孩子啊,我还要把公司交给他继承呢。”

“我知道你产后抑郁情绪不稳定,孩子还在家里等着你呢,乖。”

他说着就要拿走我的骨灰罐。

我死死抱住不撒手。

“不要抢走我的孩子,霍景程,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你会遭报应的!”

见我死死盯住他,霍景程有些心慌。

末了,他开口。

“算了,让她拿着吧,等看到孩子的时候她会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阿悦,去医院洗胃吧,不要让孩子吃到不干净的食物。”

我再也支撑不住,疼痛铺天盖地将我淹没,我晕了过去。

我是被痛醒的,头顶一片惨白,五脏六腑仿佛被火烧一样。

耳边护士不停抱怨。

“太恶心了,哪里来的叫花子啊,整个手术间都是臭味,结束后全部都要消毒了!”

“她也太惨了,背上的皮都烂了,还有脑震荡,肠子和胃都被烧穿了,下身全是脏污的血迹,这是有多饥不择食才能吃那些东西啊。”

“要我说她家人才是狠心呢,不打麻药剔肉,还非要让我们用浓盐水洗胃,这不得活活疼死吗?”

泪水滑落到耳边,我像块破布一样任由医生操作。

没打麻药,生生感受着自己的血肉被挂掉,又被盐水冲刷。

疼,生不如死,可我已经无力挣扎。

再睁眼,我回到病房。

白思思抽抽搭搭的哭声断断续续。

“医生都说夫人没大碍,她还睡着,是不是不肯原谅我啊?”

“可我也是为了霍家考虑啊,我死了没事,我不能看着景程哥和霍家被她害啊!”

一只手捏住我肩膀甩动着。

“成悦,别装了,你根本没打麻药,不会昏迷这么久的!”

“夫人肯定还赌气呢,可医生说洗胃的时候她醒着呢。”

“夫人,我错了,我会离开的…”

白思思跪在床边,手却伸到我腰间,隔着纱布狠狠捏住我的肉。

纱布内瞬间血肉模糊,疼得我下意识挥手拍开她。

她跌跌撞撞倒在霍景程怀里。

看清她手腕上沾的血迹,霍景程瞳孔收缩。

“思思,你就是多余担心她,狼心狗肺!”

睁开沉重的眼皮,不想看这对渣男贱女。

我在屋里扫视一圈。

“骨灰罐呢,你们把我的孩子扔哪儿了!”

我质问着,大门开了。

刘妈抱着裹得严实的小孩进来。

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竟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妥。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们害了你的孩子吗,你看看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