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皇兄和帝夫一个个都从西鼓楼跳下,母帝伤心不已。”
“我身为她的儿子于情于理都要为她纾解心绪。”
苏长欢微愣:“要流很多的血。”
陆卿辞善解人意的开口:“只要能让皇兄复活,我死了也没关系的。”
他知道苏长欢吃他这套,谦逊有礼,温柔体贴。
从前每每他说出这样的话时,都会得到她的心疼。
可这次。
苏长欢竟真的拿了一盅碗来割他的手腕!
“疼吗?”
陆卿辞咬了咬苍白的唇:“疼……”
“忍忍就不疼了。”
他愣了一瞬,转眼间,便看见苏长欢捧着那碗血大步离去!
陆卿辞也跟上去,脸上勉强挂上的微笑瞬间消散。
他想不通。
她不是爱他爱到愿意听话照做推陆渊下楼,如今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冷淡。
失去了才发现爱陆渊?
陆卿辞心中冷笑,转身离去,直奔宫中偏僻小道,联系耳目。
“让人给母帝的膳食做些手脚,她坐那个位置那么久,也该轮到我了!”
“陆渊,你父亲当年害死了我父亲,现在你又抢走了我心仪之人的心,我要彻底毁了你!”
“让你死后都不得安宁,让所有人都觉得是你气死了母帝,而你这个死人,只能百口莫辩。”
东珠殿内。
苏长欢执笔在宣纸上作画,宫女端着血盏候在一旁。
从最后见他一身白衣弹奏乐曲,再到他挽袖做羹,再到他身着玄衣认真处理公务的模样……
她下笔越来越颤抖,声音也很轻:“阿渊,你一定要回来,我不能没有你。”
就在这时,一旁的宫女忽然欲言又止:“王妃……”
“说。”苏长欢并未看她一眼。
宫女却口出惊言:“您最后一幅为何画的是二皇子啊?”
轰!
这句话像惊雷狠狠在苏长欢耳边炸开,她拿起那张画一看——
是一个小男孩在剪断手中风筝。
她与宫女再三确认,终于得知当年那个被欺凌的王爷,是陆渊!
“我认错人了……”
她回首了与陆渊相遇相恋的三年。
她假情假意,薄情寡义……
但感情,从来身不由己,无需理由。
如今失去他,是她咎由自取!
一连三日,苏长欢都麻木地给陆渊烧着画。
她此时无他求,只求他能还魂。
直至一个老太监匆匆跑进殿。
“王妃,陛下方才在金銮殿内处理政务,忽然吐了一口血,如今生死不明!”
苏长欢连忙赶到金銮殿,将床上女帝病态尽收眼中。
“怎么好好的会突然发病?”
她苏家世代武将,忠君爱国,与女帝更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不愿见到女帝倒下。
太医拱手回道:“回王妃,是中邪。”
苏长欢却不信,仔细观察殿内摆设。
太医中有一位她的好友侧身,压低声音:“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