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姐，你都看到了？”

苏长欢看向他，眼底渗着寒光。

“她是你母帝，纵使她做了再对不起你的事，你也不该怨恨她。”

苏长欢的一番话说完，让陆卿辞脸色瞬间苍白。

“你知道的，我自由丧母，都是因为母帝和先帝夫。”

“当年，母帝和先帝夫二人吵架，母帝来寻我父亲，却因此错过了先帝夫重病的消息。”

“帝夫是因此坏了身子没错！可我父亲也因此被白绫赐死啊……”

“长欢姐，你不是一直都很心疼我吗？这次，就当没有看见好不好？”

“我杀了母帝登基，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妻。”

他的话语中，隐约含着一丝期盼。

苏长欢觉得他疯了，不着痕迹挡住侧殿的门，什么都没有说。

陆卿辞见她沉默，还以为她是默认，欣喜的上前想要吻上她的额头。

“我就知道长欢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到身后传来拔剑声。

从屏风后走出的禁军统领将随身佩戴的长剑刺进他的胸口，捅了个对穿。

“噗——”

陆卿辞吐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的转身。

统领冷漠的拔出剑，示意他看向床榻。

“二皇子，这是陛下的授意。”

陆卿辞身子软瘫在地，随着腹部血如柱涌，不可思议的看着倚靠在床榻上的女帝。

他未曾料到，女帝会醒来。

“母帝……”

女帝听到他这么唤自己，失望之际，哆嗦着手指着他痛斥。

“陆卿辞！为何你会变成如今这样蛇蝎心肠？”

“狭隘无比，是你害的朕多次训斥你皇兄。”

“朕告诉你，就算朕死了，这龙椅也和你没有分毫关系！你不是想见你父亲吗？那朕就送你下去，让他代朕好好管教你！”

陆卿辞一点点爬到她脚边，抱住她的腿。

“母帝，我错了，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都是因为儿子太嫉妒了，我想要成为皇兄那样的人，所以才会一时糊涂。”

他将自己从小到大和女帝相处的一点一滴全说了出来。

女帝很明显动容了。

苏长欢晃了神，仿佛看到了陆渊的虚影站在身边。

若阿渊还活着，看到这一幕应该会伤心吧？

当夜，宗祠。

月光晃动，每一盏油灯都泛着诡异。

“你招不到他的魂，多半是因为他不想回到这个世界，但你却可以去他的世界。”

大祭司灭了一油灯。

“余生若没了他，于我而言再无意义。”

苏长欢淡声说着，袖中的手却一直紧攥。

大祭司笑了笑，随即引着她走向宗祠下的地坛——

放眼望去，那是一条火路，上头铺满了石子，有大有小，却都被烧得透红。

“走过这路，你便能去到他的世界。”

苏长欢微微一滞，随即毫不犹豫踏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