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母一大早便去渔港准备了，临出门前，养母嘱咐曹睿往厨房水缸里打水。

显然，曹睿已经忘了这件事。

我的上半身趴在井上，用手左右晃动水桶的绳子，桶里很久浸入井水。

水桶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我拼命拉着绳子，生怕水桶沉入井底。

我的双脚逐渐离地，上半身开始往井里掉，强大的力量让我及时发出呼救。

掉落的那一瞬间，我紧闭双眼，我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一双强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将我吊回地面。

她的声音也同样魁梧有力：“你想死也别往我井里跳啊，往这走两公里路，那大海，深不见底，你去那死去。”

养母加大音调：“曹睿，你个小王八羔子，这活也是小姑娘能干的吗?活该你将来娶不着媳妇。”

说罢，养母撸起袖子，双手举过我的头顶。

我下意识地用手护着了脑袋，闭紧眼睛准备迎接暴风雨。

“你这姿势我怎么给你换衣服?”

养母蹲下，熟练地脱下我的湿衣服，粗鲁中带点僵硬的温柔。

“我家没有女娃，就曹睿一个臭小子，你先穿他的衣服吧，等过几天再带你去街上添几件。”

我咬紧了双唇，生怕养母看出我唇部的颤抖，但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往外流，滴滴答答掉落在养母手腕上。

我记得，那次洗碗，我摔碎盘子，养父一脚将我压入水盆里，盆里绽开着的泡沫扼住了我的呼吸……

被养母收留的一个月里，我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窝在曹睿旁边看他手里的漫画。

养母不让我做任何家务，她总说：“女孩子的手嫩得很，哪是用来做家务的。”

相反，曹睿总是挨骂：“小王八羔子，快帮忙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