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官身体再次前倾,几乎半个身子压在桌沿,目光直视着孟强的眼睛,说道:「无意沾上?你扶她一下就沾上了?还正好沾在衣服缝里?这么精准?!」他停顿了一下,手指用力点在桌面的物证袋上,语气陡然拔高,充满嘲讽和压迫。
「而且!何止一根!你外套上沾了不止一根她的头发!这根只是最完整的!我们做了 DNA,结果刚刚你也听到了,是陈静的!这你怎么解释?!」
孟强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着,慌忙说道:「不、不止一根?!我……我不知道!我真没看到!也许是……是静电?或者她头发本来就长,容易掉?我真的……完全没注意到啊!」
孟强觉得这指控荒谬至极,让他浑身发冷,却又找不出反驳的事实依据。
一直沉默记录的李警官这时抬起头,眼神深邃,声音低沉平缓,却比张警官的质问更具穿透力:
「孟强,根据通讯运营商提供的基站信号定位记录显示,陈静的手机……在四月六号晚上十点三十七分,其最后的活跃信号源定位,出现在你家小区附近的 17 号基站覆盖范围内,随后信号彻底消失。对此,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家小区附近?!」孟强如遭雷击,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我十点才步行到家楼下啊!她是九点多就打车走的!而且……而且她明确说了要回学校宿舍!她的学校在城西,离我家那边很远啊!这根本不可能!」
他语无伦次,声音因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变调,「警察同志!这绝对搞错了!一定是信号弄错了!或者……或者是不是她的手机丢了?被人捡到了?或者被偷了扔在我家附近?!」
他绞尽脑汁试图为这个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情况找到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