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已然用不着粮草了。

看着林念微清冷的侧脸，我心里一阵寒凉。

忽然，我想家了……

因着曾经身份，我从不敢对将军府多加亲近。

而如今，倒是再也没人能管我了。

我转身欲走，却迎面被一人直直穿透身躯。

那人跪下：“臣女林清鸾，参见陛下。”

林念微看向她：“林丞相有何事？”

林清鸾声音淡然：“陛下命我去查军中谁与沈家交好一事，已有着落。”

我倏然转头，却见林清鸾将一封密信递了上去。

五年前，我出征归来，在京郊休憩时遇见进京赶考却遭遇山贼的林清鸾。

那时，林清鸾已是半死不活。

是我不顾众人劝阻，让出了军中唯一一株百年人参，才吊住了她的命，让她得有来日。

可如今……

林念微一目十行的看下去，最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清鸾。

“说起来，他也算你的救命恩人。”

林清鸾眉心微动，掷地有声。

“在臣女心里，帝夫意图牝鸡司晨，扰乱国纲，人人得而诛之！”

林念微盯着她不语，养心殿内空气陡然肃杀起来。

许久，皇位之上的女人淡淡出声：“既如此，这些人，便交由你处置。”

“记住，朕要沈寒声，万劫不复！”

养心殿内寂静无声。

可我却好似听见心脏破碎的声音。

我看着林念微熟悉的眉眼，没有半分怜悯，尽染冷厉。

恍惚间，我不由想起她还是公主时的事来。

那时的我，还提醒她说：“公主殿下来将军府如此频繁，恐朝臣议论。”

她却答：“无妨，本宫已跟母后禀明，待及笄后便让她下旨赐婚。”

甚至抬手将腰间荷包取下，递到自己面前，目光灼灼。

“寒声，本宫是真的心悦你。”

可那个说着心悦自己的林念微，如今却道，要自己万劫不复。

到底是我已然没有了利用价值，还是当初的她本就真心不纯？

待我回过神时，林清鸾早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