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她身上做的居然是青楼女子的装扮。
她面前的男子循循善诱:「对,夫妻就是这样。美人儿,来把衣服脱了。」
绯罗依言把手搭在衣扣上正要开始动作。
「砰」的一声,裴镜观一脚踢开大门。
「住手。」
言罢,他二话不说拎起拳头朝那男子脸上招呼。
动静不可谓不大。
这一番操作下来,那妖物早就不见了踪影。
裴镜观拉起绯罗转身离开此地。
全然不顾身后事。
我收拾完烂摊子,赔了店家损失,才寸步不停赶上去。
绯罗被裴镜观圈困在他的两臂之间,背后是腰身粗壮的参天大树。
「绯罗,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绯罗委屈地嘟着嘴,两只眼睛红红的。
她仰起头:「我只是听见那唱戏的姐姐说夫妻恩爱神仙眷侣什么的,就好奇问了一个哥哥什么是夫妻。」
裴镜观厉声道:「所以你就听他的,任由他摆弄?」
绯罗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会的不会的。我只任由镜观哥哥摆弄。」
裴镜观的动作顿时僵住。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喉头滚动了下,嗓音沙哑:「你这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言罢,眼神飘到一边,不敢再看绯罗一眼。
绯罗身段姣好。
裴镜观个头很高,从上往下,恰好能看见她胸口起伏的春光。
绯罗见裴镜观此等反应。
反而踮起脚尖,欺身上前在裴镜观耳边说道:「悄悄告诉你。我看见那里面有个姐姐就这样穿的,她说男人都喜欢这样。镜观哥哥,你喜欢吗?」
裴镜观板着脸训斥:「胡闹。」
「把衣服换回去!」
绯罗一下子垮脸。
挣脱裴镜观的桎梏,怒气冲冲地跑了。
裴镜观忙不迭追上去。
直到第二天晌午,他俩才回来。
我看得分明。
两人鲜红的唇上都破了口子。
那以后。
绯罗娇气更甚。
裴镜观看似一切如常。
一旦涉及到绯罗,便是寸步不让。
我的少年郎,变心了。
我提出解除婚约。
裴镜观非但不同意,反而指责我胡思乱想,锱铢必较。
「你我二人的情分,在这世上又有谁能够比拟?灵枢,你应该相信我,而不是胡乱猜忌。」
我看着裴镜观坦荡离去的背影,心中又酸又涩。
真是我想多了吗?
夜里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门外敲门声轻轻响起。
「灵枢,睡了?」
我点燃煤油灯:「还未。」
开门后。
镜观长腿一跨。
顺手勾了下我的鼻梁浅笑。
「若不是我想起,你就硬生生受了?」
他拿出一个碧绿的瓷瓶。
「上次历练留下的火毒还没清干净。」
难怪今夜心烦意乱,睡得总不安稳。
苦涩的丹药在唇齿中化开。
他将蜜饯放入我的掌心。
「来,知道你怕苦。」
丝丝缕缕的甜很快把苦涩压下。
临走前,镜观不忘交代。
「灵枢,丹药每隔三日服一次。你还得服用一个月才能清除余毒,否则前功尽弃,千万不要忘了。」
梦里好似也飘着蜜饯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