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死在天启城。

雪下得很大。

百里东君抱着他，感觉不到冷，只觉得怀里的人一直在变凉。

他手里还攥着个温的酒壶，是叶鼎之想喝的风花雪月。

他想说酒还温着，但张不开嘴。

下一秒，百里东君猛地睁眼。

没有雪，怀里也是空的。

窗外蝉叫得人心烦。

几乎同时，千里之外的天外天。

叶鼎之从床上坐起来，按着心口，那里跳得飞快。

他看着自己干净的手，上面没有血。

“少主，北离英雄宴的请柬到了。”门外有人敲门。

英雄宴。

百里东君坐在酒席上，一杯接一杯地灌酒。

他爹正忙着跟人客套，没人管他。

周围人都在议论他这个只会酿酒的废物。

百里东君没理，他在等一个人。

叶鼎之会来。

他来了。

叶鼎之走进来，大厅里的声音都小了些。

他一身黑衣，眼神很冷，谁也不看。

百里东君的呼吸停了一瞬。

那个人活生生的，精神头很足。

他的眼睛有点发酸。

叶鼎之的视线扫过他，很快移开，眼神完全是陌生的。

百里东君胸口一闷。

也对，现在的叶鼎之，还不认识他。

一个不长眼的家伙撞了叶鼎之一把，酒全洒在他身上。

那人不但不道歉，嘴里还不干不净：“哪来的小子，走路不长眼?”

叶鼎之的眼神更冷了，手已经放到了剑柄上。

不行。

百里东君想都没想，站起来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