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爹娘从屋外进来。

我爹垂手叫靳怀风娶我,否则三尺白绫勒死我。

我娘说我做妾室也可,求他留我一条生路。

当晚,我跟着靳怀风去了靳府。

外头人只知,尚书府的女儿三年未归死在外头,尸身已安葬。

同一日,御史大人靳家娶孤女新妇为妻。

当晚宾客盈门,来了不少贺喜之人。

我身躯颤抖,恐惧到不能言。

折磨了我三年的声音出现在我的大婚典礼上。

沈听肆端着酒杯上来敬酒。

“御史大人好福气,外头传闻你娶了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不若掀起盖头让来人开开眼。”

我攥着喜帕,指尖泛白。

掌心一热,靳怀风大手握来。

“二殿下说笑了,拙荆胆小惧外,恐不能如二殿下言了”

“是么?”

气氛剑拔弩张,群臣四处小声议论。

是夜,靳怀风喝的酩酊大醉,被扶进婚房。

他抱着我痛哭,“若当日我早些带人去接你和伯父,便不会有后来种种。绾绾,你说,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们。”

他替我摘下凤冠,脱去鞋袜。

一双刺刻他人之名的脚捧在手中。

“绾绾,对不起。”

我抽回双脚,缩在墙角,想起方才婚礼上的声音。

过往涌上心头,开口,“酒席上的那人是谁?”

靳怀风微愣,说他是养在深宫的二皇子。

宫女所生,早些年去往封地。

这几日被召回京都,住在几条巷子外的北成王府。

原来,他是皇子。

我告知,“他便是掳掠我三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