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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人,总归要多两分底气。
哪怕是太子妃,也从不把往日施虐的习性施加到兰秋身上。
算是皇后与太子妃之间彼此维持的一点体面。
可这并不意味着太子妃就真的在乎这一点体面。
太子妃屏退了许多宫人,要传兰秋说话。
太子今夜并未留下兰秋侍寝,她要直接面对太子妃,总算是有些慌了。
「好绣娘,你遣人去皇后娘娘那传个话。或者遣人去请太子!我若……之后必保你。」
兰秋进殿之前,将一袋沉甸甸的钱袋悄悄塞进我的袖中。
她目光中的畏惧并不多,一方面是料定我忍受不了太子妃施虐,必会拉拢她,另一方面纳她为妾也是皇后的意思。
她似乎笃定太子妃不会拿她如何。
那期待里含着希望的眸子,有点像我的嫂子。
她们都是那么傻,一个以为太子妃善,一个以为太子妃会忌惮。
兰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了惨叫,最后是被塞上口的痛极呜咽之声。
东宫掌控在太子妃的手中,岂是兰秋想请太子就请太子呢?
我掂了掂手中的钱袋,沉甸甸的似乎是金子。
但是受人之托,自然要忠人之事。
反正今夜太子必须来,不然这出好戏该演给谁看呢。
太子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几步之外,在殿外止住了脚步。
我脸上显出焦急心虚的模样,要推门传信。
太子旁边的近侍上前捂住我的嘴,制住了我的动作。
他安静地立在殿外看着门内挣扎和狰狞的影子,面上看不清情绪。
出乎意料的平静。
在里面的的挣扎的声渐小的时候,太子突然推门走了进去。
他们一个没有震怒,一个没有惊慌。
我的心沉到谷底。
太子温柔抬手,为太子妃擦去脸上血迹。
「消气了吗?」
「不过一个贱婢,也值得这样生气。」
他将半身是血的太子妃揽进怀中,柔声抚慰。
「瞧瞧,手都被磨出了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