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在原地,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时光仿佛瞬间倒流回三年前,那个同样下着雨的午后,季辞站在我家楼下,浑身湿透,眼底通红,声音嘶哑地问我,「林姝,一定要分手吗?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时我刚去了医院做基因检测,诊断书上面的「家族性遗传性共济失调」几个字让我手指冰凉。

妈妈就是因为这个病走的,医生说我有一半的概率携带致病基因,并且可能遗传给下一代。

当时的我满脑子只是想着不能拖累季辞,于是狠心提了分手。

后来不管他怎么挽留我也无动于衷。

如今,他就站在我面前,比三年前更加成熟挺拔,眉眼间的青涩褪去,多了几分冷峻和疏离。眼角那颗我曾经亲吻过无数次的小痣,依旧点缀在那里,可我再也没有资格触碰了。

他看着我的震惊和失态,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带着显而易见的嘲弄,「看来真是,被甩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比顾衍的羞辱更让我难堪。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自顾自地坐下,目光落在我面前那碗几乎没动过的海鲜粥上,又扫过我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把自己搞那么惨给谁看,现在,把这碗粥喝了。」

我愕然抬头看他。

他的眼神很沉,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