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程桑榆,我等着你来找我,我们好好算笔账。”
本子落地的瞬间,发出沉闷的声响。
像一声迟来的告别。
贺景廷直起身,深呼了口气,压住胸腔里翻涌的燥意。
他看着满地的狼藉,转身走出地下室,拿起车钥匙去了公司。
刚到办公室门口,就见助理正带着几个人搬挪一样大件。
贺景廷随意一瞥,防尘布滑落一角时露出的鲜亮的色彩让他眸光一紧。
他冷声开口:“你们在干什么?”
助理看见他,连忙开口:“贺总,这是慈善会刚送过来的画。”
贺景廷的目光扫过那副画,脸上一片冰冷:“扔去城南仓库。”
助理面露不解,要不是喜欢,贺总怎么会豪掷两千万买下它?
可要说喜欢,怎么又要丢去仓库?
他不敢多问,立马应道:“好的贺总,我这就去安排。”
贺景廷没再说什么,进了办公室坐下。
随手翻开桌上的文件,却好半天也没翻过页。
没多久,助理就回来了,他握着刚挂断的电话,恭谨汇报。
“贺总……主办方那边说,目前联系不上画家本人。”
贺景廷头也没抬,只淡漠出声:“那是他们的事,其他的不用跟我说。”
助理顿时意会,贺景廷这就是让主办方必须完成他的要求了。
想清楚后,助理还是说道:“我会跟主办方那边接洽。”
“只是他们说,画家当时委托他们卖画时已身患绝症,所以他们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到人。”
贺景廷猛地抬头,冷厉的脸色惊的助理心脏一抽。
可下一秒,我的话却从贺景廷脑海闪出——
“有的画家喜欢编一些身患绝症的故事,好把画卖高价,真把买家当傻子了。”
贺景廷脸色更冷,他唇角扯开讽刺:“看来程桑榆也变成了她最讨厌的那种人。”
他抽出文件,对助理吩咐:“跟主办方说,要么我见到人,要么我退了画。”
慈善晚宴已经结束,要是有买家退货,就证明晚宴名不副实,对主办方的声誉极为不利。
助理看着贺景廷淡漠的神色,只能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