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又被门铃吵醒。
许南廷醉醺醺地倚在门框上,领带松垮地垂在颈间。
我打开手机一看。
免打扰的对话框里未读信息已经积攒了 99+。
看来他没联系上我,所以直接过来了。
搁一年前,我肯定会对他喝醉了还回家这件事受宠若惊。
然后手忙脚乱地把他扶进来,端茶倒水,忙活半宿。
可现在,我刚洗完的头发香喷喷的,家里也干干净净,实在不想沾上臭男人的酒气。
他见我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哑着嗓子问:
「打算就让我站这儿?」
「你走错地方了。」
「这是我的婚前房,不是我们的婚房。」
「我叫人来接你吧。」
低头找号码时,他死皮赖脸地凑到我跟前。
「安安,我想喝你熬的粥了。」
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那点残余的刺痛。
「真的吗?真的喝完粥就走吗?」
他忙不迭点头。
我打开外卖软件递过去。
「想喝什么味道的,自己选。」
他愣在原地,酒似乎醒了大半。
「安安,你从不给我吃这个……」
大概是想起刚订婚时,我一心想做个好妻子,特地请来做饭阿姨,从切菜开始一步步地学。
可是他看都不看一眼,更别说尝一口。
我暗戳戳地把精心准备的饭菜照片发在朋友圈。
引来很多共友点赞评论。
我想着,也许他看见了会想回家尝尝。
却只听见许南廷在酒桌上谈笑。
「如果你有只安祈这品种的舔狗,你也会觉得我命苦。」
「我放着外面的山珍海味不吃,回去吃她做的猪食?」
哄笑声中,我一个人跑回家哭了三天。
栀栀又气又心疼:
「我的大小姐喂,你是宁愿饿死自己都不开火的人,为一个男人学什么做饭!?」
「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你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我陡然清醒。
再也不做了。
「我做的又不好吃,」我把手机往他面前又递了递,「你点外卖吧。」
他叹了口气接过手机,指尖擦过我掌心,另一只手习惯性想揽住我的肩。
我猛地后退一步,背部撞上门板,发出沉闷一响。
死一般的寂静中。
他低头点了根烟。
火光在夜色里明明灭灭,映着我曾经沉迷的眉眼。
「安安,我是你的未婚夫,不是什么病毒。」
「谁说得准。」
我后退半步,「我要睡了,明天上班。」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第二天,开门时满地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