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猜测，可看见方枝枝娇羞地点头时，心里就像是被针扎一般。
和徐浚成在一起十年，人人口中的模范夫妻，到头来竟是一场笑话。
从医院回到家中的路上，方枝枝一直牵着我的手嘘寒问暖，唯恐我不喜欢她这个未来儿媳妇。
不过去世了几天，入户的密码就已经改成了方枝枝的生日。
见状，贾柔倒是安静地出奇。
如果不是她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方枝枝的肚子，我差点都要以为她转性了。
“我的东西呢！我的玩偶，我最喜欢的玫瑰呢！”
“你个死女人，凭什么擅自把我家改成这副模样！”
我正享受着徐浚成跪着给我穿鞋的服务，贾柔的尖叫声便响彻在整个屋内。
生前贾柔拔掉我最爱的郁金香，烧毁我费心收集的中古家具，面对我的质问她便故作天真地扑进徐浚成的怀中。
“爸爸说了，我可以把家里布置成我喜欢的模样，你那些东西都丑死了。”
徐浚成更是看也不看我一眼，只说我：
“跟一个小孩计较什么，你怎么这么没有爱心。”
可如今风水轮流转，方枝枝看着贾柔轻笑一声。
“我以后就是你的新妈妈了，这里当然得按照我的喜好来啦。”
“你以为这里是你的孤儿院吗？”
贾柔刚想上前就被徐浚成一把拽住，
下一秒手中的脏衣服扔进她的怀中。
“赶紧去把衣服洗了，你奶奶和方姨要休息，我也累了。”
哪怕是背对着贾柔，我仿佛都能想象到她此时阴沉着的脸。
隔着一道墙，我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徐浚成和方枝枝亲密的声音。
余光里，抽屉不停地闪着红光。
我拉开一看，竟然是对主卧的监视器。
“你说过等这个怪物弄死蒋沁以后就把她送回孤儿院的，现在还让她和我住在一起！”
“我告诉你，要是再不赶走这个死侏儒，我就把孩子打掉！”
听着主卧里方枝枝清晰的声音，我的背后渗出一片冷汗。
婆婆昏迷前曾经提刀冲进我的房间，怒吼着要我这个生不出蛋的女人滚出徐家。
我难孕的结果也是那天晚上才知晓，还以为是她意外听见我和徐浚成的对话，
原来是早就在家中的各个卧室安下了监控。
我死死掐住掌心，对面徐浚成气急了的声音传来。
“你个蠢货，谁让你报警的！”
“蒋沁死之前就立了遗嘱要把这套房子留给她的孩子，现在她一尸两命，房子就落到贾柔身上了。”
“她活着就是最大的隐患，至少不能好好地活着。”
我听得汗毛竖立，不自觉走至阳台看着贾柔。
她正在朝方枝枝的衣服里倒着敌敌畏。
“我让你怀浚成哥的孩子！我让你霸占我的男人！”
贾柔还以为自己侏儒的身份只有徐浚成一人知道，殊不知将她收养回徐家的办法还是方枝枝想出来的。
“你在干什么！我家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居然还想害我孙子！”
我一扫帚打在贾柔手上，疼得对方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
看着贾柔一脸惊恐却又无从狡辩的模样，我抓起她的脖颈悄悄凑到耳边。
“我警告你，别以为现在这套房子归你了，你就可以在这个家胡来，小心我把你腿打断！”
贾柔眼睛一亮，聪明如她，自然猜出了徐浚成的想法。
当即挣脱开我的手心朝着卧室跑去。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监视器里就传来贾柔的质问声。
当着方枝枝的面，她径直吻上徐浚成的嘴唇一屁股坐到他的腿上。
“你要是还想要这个房子，还想好好地过日子就赶紧把这个女人轰出去！”
察觉到方枝枝脸上只有怒意而无半丝震惊时，贾柔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你早就告诉她我的身份了吧，想让我给你们做嫁衣，做梦！”
贾柔自顾自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方枝枝手中正拿着水果刀缓缓靠近。
她一死，我的房产就要便宜这对狗男女。
想到这里，我急匆匆走过去，
没想到下一秒方枝枝手中的水果刀就落在地上整个人疼得蜷缩在一起。
“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坏女人！都是你！害我和妈妈母女分离！”
我愣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方枝枝的肚子。
可房间内其他人神色依旧，好像只有我可以听见这道声音。
“妈妈！妈妈！我是你的小宝啊！妈妈！”
“啊……浚成，我好痛……快送我去医院。”
我颤抖着扶住方枝枝，为了验证猜想缓缓将手放到她的肚子上。
“小宝乖，不要闹了，再闹下去你也会出事的。”
我在心中默念着，方枝枝的肚子也渐渐消停下来，整个人出了一身的汗。
没想到老天爷重新给了我一次机会，还把我的孩子送到了方枝枝的肚子里。
“装什么装，肚子这么痛怎么没看见血？我看你就是在这里求关注啊——”
贾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一巴掌扇到脸上。
“给我闭嘴，克死蒋沁和我孙子还不够，现在还想克死我的新孙子吗！”
方枝枝被我从地上扶起，肚中小宝再次开口。
“妈妈，方枝枝的孩子是她和别人的种！我在肚子里听见她和那个野男人调情了！”
我按着小宝的描述在脑子里仔细回忆了一遍，她说的那个野男人竟然就是徐浚成的死对头。
想到监控器里的内容，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第二天一早，徐浚成就被公司领导急召回去。
踏进公司的瞬间，所有人鄙夷的目光都落在徐浚成脸上。
“真恶心，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禽兽。”
“他怎么下得去手，怎么出门的时候没被车撞死！”
“听说他老婆前段时间刚去世，不会是他害死的吧……”
……
听到众人的议论，徐浚成心中莫名慌乱。
远远的，他看见领导朝着自己走来，死对头的脸上满是得意。
“张董，你今天紧急……”
啪——的一声，不等徐浚成说完，数张照片砸到他的脸上。
仅一秒，徐浚成就彻底僵硬在原地。
照片里满是自己和贾柔拥吻的照片，虽然他知道贾柔是个成年侏儒，可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个欺辱小孩的禽兽。
“她还是个孩子！你个狗东西怎么敢对一个孩子下手！”
“你老婆才刚去世就忍不住对养女下手，禽兽东西！”
“不是，不是这样的，照片是假的，是别人P出来陷害我的！”
“是你，是对不对，你不想看见我坐上总经理的位置！”
徐浚成手指着他死对头的方向，拳头打上去的前一秒，
警察及时赶来，当着全公司所有人的面，
徐浚成被按倒在地，远远的，他看见我带着贾柔匆忙跑上前来。
想到自己如今顶着婆婆的脸，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倒在地上开始撒泼。
“不就是一个养女吗？我儿子愿意收养她就是她积了八辈子的德了！”
“你们以为养人不花钱的啊！不管让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我儿子养她可不是为了把她当祖宗的！”
我的话一出，不止周围的群众，连徐浚成都涨红了脸。
“真是畜牲，他妈竟然知道也不阻止！”
“这一家人也太恶心了吧，听说他老婆前不久才去世，不知道他老婆知不知情。”
“这种人才应该去死啊！收养儿童满足自己的癖好。”
……
看着众人的反应，我在心里乐开了花。
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气极了的模样冲他们吐着口水。
“那么知道什么！这是她自己愿意的。是她自己爬到我儿子床上的！”
“那么别看她小，她就是个小狐狸精，是个贱皮子！”
我的一番话几乎证实了徐浚成勾引养女的事实。
徐浚成害想解释却被气愤的警察直接塞进了警车。
“儿子啊！我的宝贝儿子啊！你们不能带他走，不能让他坐牢啊！”
“***！你快说啊，说你是自愿的，说你是故意勾引我儿子的！”
我一把将愣在一边的贾柔推到人群中央。
看着被押到警车伤或许面临坐牢的徐浚成，她终于回过神来。
急匆匆上前拽住警察的衣角。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是自愿的，我们是相爱的！”
话音刚落，众人一片哗然。
在外人看来，贾柔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此时却为了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男人求情。
“太恶心了，这么小一个孩子竟然被徐浚成***成这副模样！”
“这老太婆就应该和她儿子一起去死！”
说着，一个鸡蛋正中徐浚成的脑袋。
“她已经成年了，她就是一个侏儒，我没有犯罪！我没有！”
“贾柔你快把衣服脱了！你不是为我打过胎做过手术吗！你快给大家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