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木门被‘嘎吱’推开。
我以为是小福,轻唤一声:“小福,不用伺候……”
话未尽,一双熟悉的大手落在我的肩头。
这只大骨节分明的大手,别无他人,只会是裴惊骁。
因为他无名指上戴着一只现代款式的金戒。
那是我亲自设计找能工俏匠打造而成的。
我僵了一瞬,回身看他,就撞进了他那双春潮浮动的眸子。
裴惊骁凝着我苍白的脸,指腹抚过我的薄唇,喉结轻滚:“柚宁,你脸色怎么这般差?”
我哑然看着他,自然是因为胡馨儿需我日日亲自过去请安。
他是知情的,眼下这新殿便是那日他赏给我的封口费。
见我沉默不语,裴惊骁作乱的炙热掌心贴上我脖颈,语调逐渐沙哑。
“馨儿有孕,不可房事,今日朕歇在你这里。”
我不语,只是微微偏头以示拒绝。
屋内气氛,陡然冷凝。
裴惊骁浓眉一拧,语似寒冰:“柚宁,当初若不是你矫情说生子怕痛,如今也轮不到胡馨儿替朕诞下龙子。”
“你现在这般拈酸吃醋的姿态,真真令人恶心。”
恶心?热汽模糊了我的眼:“那胡馨儿呢?陛下不怕她闹吗?”
裴惊骁拧眉训斥我:“你该称呼她为贵妃娘娘。”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这还是那个爱我入骨的人吗?
不,他不是了,早就不是了。
他就是烂尾文里的烂尾角色。
我面上死寂一片,平静请他离去。
“夜深雾重,我就不送陛下了。”
他怒而离去,走前只留下一句狠话:“自作孽不可活。”
天子一怒,我的境遇又糟糕了。
当天御膳房送来的膳食又冷又硬。
这都没什么,咬咬牙挺过去便是,但更难捱的是刺骨的寒冷。
小福去领每日银碳。
去时好好的,回来时眼睛红了一片,显然受了委屈。
“娘娘,小福没用,昨天去领,总管说我去晚了一步,今日我天不亮便去等,总管还是说晚了,明日子时我便去等着……”
小福泪水涟涟,垂着脑袋不敢看我的脸色。
我轻笑着拿帕子擦去她脸上珠泪:“傻丫头,又不是你的错,不用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