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传来轻微的响动,季屿森回来了。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面容冷峻,如同雪山之巅不可攀折的松柏。
闻到屋里的酒气,他好看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准备去书房。
“季屿森!”付青霓哑着嗓子叫住他。
男人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今天……是我生日。”她声音带着醉后的自嘲和委屈,“你……又不记得了,对不对?”
季屿森沉默片刻,声音清淡无波:“不记得。”
付青霓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流进嘴角,又苦又涩:“你倒是诚实……结婚十年,每年我生日,你都不记得……”
她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这张让她痴迷了十年也痛苦了十年的脸:“季屿森,我不明白……我付青霓长得不好看吗?家世配不上你吗?喜欢我的男人从城东排到城西……为什么……为什么你眼里从来就没有我?”
“你喝醉了。”他语气依旧平静,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没醉!”付青霓提高声音,眼神却异常清醒,“我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清醒过!”
她深吸一口气,从身后拿出一份文件,拍在他胸口:“今天,我要送我自已一件生日礼物——我们,离婚吧。”
季屿森垂眸,目光在那份协议上停留了不到三秒,然后,像是处理一份无关紧要的商业文件一样,从西装内袋抽出钢笔,唰唰几下,签下了他的名字。
付青霓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虽然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可亲眼看到他如此轻易地放弃十年婚姻,她还是痛得撕心裂肺。
她强撑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既然离了,喝杯离别酒吧?好歹夫妻一场。”
“不必。”他拒绝得干脆。
“就当是……给我这十年,留最后一点体面。”付青霓执拗地举着酒杯,眼神直直地看着他。
季屿沉默地看了她几秒,终究还是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
然而,酒刚下肚没多久,他的脸色就微微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