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走过来的宋良玉。

她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但腰间,却多了一枚玉佩。

那玉佩我见过,前几日混在崔时送我的礼物中,被他找了个借口讨回。

我轻笑一声,不经意间与他拉开距离。

“宴会太闷,我不喜欢,倒是你们,怎地一同过来?”

“在那边刚好遇见,就说了几句话。”

崔时略一愣神,抬手随意指了个方向。

我不打算深究,这些对我来说再不重要。

借口头晕,我回了寝宫。

宋良玉扶着我慢慢走着,脸上写满忧心。

“公主,可是宴会上贪杯了些?”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

“无碍。”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对我的关心自然不会有假。

只不过人都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罢了,这不是她的错。

那枚玉佩随着她的脚步,在腰间来回摆动。

“这玉佩倒是别致,之前从未见你戴过,可是有人送的?”

宋良玉慌乱一瞬,又迅速恢复如初。

“是我自己买的,不值钱的玩意儿罢了。”

我垂下眼眸,心中有些酸楚。

少年时掏心掏肺的坦诚,如今再也回不去了。

回到屋内,宋良玉给我倒了杯茶暖身,又将炭盆挪得近了些。

手上红红的冻疮很是显眼。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皇偏宠无子嗣的兰姬,对我和元朗漠不关心,也纵容下人苛待我们。

是宋良玉不顾自己身份低微,四处争抢,才得以保全我们的吃穿用度。

那冻疮就是她为了我们能穿上干净的衣服,寒冬腊月时用凉水洗衣留下的病症。

我心中微酸,伸手去拿桌上常备的冻疮膏。

却意外发现冻疮膏的罐子换了模样。

罐子上的纹饰,一眼便瞧得出来出自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