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客房的时候,盛樱还没有醒来。
江郁正轻手轻脚地为她盖上被子。
见我来了,他赶紧欲盖弥彰地起身。
“清溪,这是我回京途中遇到的姑娘。
”就这么一个人,衣着单薄地冒死拦路。
“说要请我为她父亲伸冤。
”一个弱女子能有这般勇气,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看……我们要不要先将她留在府中?”
我面上并无异常,心中却是止不住冷笑。
人都抱回来了,这会儿说这些给谁听?
难不成我反对,他还能把人抱起来扔出去?
我浅笑着拍了拍他的手。
“都听将军的。”
无视江郁如释重负的表情,我自顾自地走到床边去看望盛樱。
皮肤白皙细嫩,头发乌黑浓密,一双手略有些红肿,但一看就是没有做过粗活的。
她身上的衣衫虽然单薄,但用料考究。
不难想象被寒风吹动衣裙的时候会是何等的动人。
这般养尊处优的姑娘,不可能买不起棉袍。
她不穿,便是别有用心。
我温柔地上手帮盛樱理了理头发,状似无意地与江郁聊天。
“将军,你是在何处遇到这位姑娘的?”
江郁愣了一下,但没有说谎。
“在入城之前,她就跪在城外十里处。
”清溪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城外十里,至多两个时辰就可以步行入城。
只要进了京城,京兆府也好,都察院也好,她胆子这么大,甚至可以找上大理寺。
可她偏偏选择在城外拦住了率队回京的江郁,这就很有意思了。
我起身走到江郁身边,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出了房间。
”将军,我斗胆猜测,这位姑娘的父亲可能是军中之人。
“她能找上你,起码说明她对军中品级是有几分了解的。
”且她父亲任职的军队应该离京城不远。
“近日军中动作最大的,莫过于红枫郡的冀南守备军一案。
”将军,有些事既然尘埃落定,便不宜再起波澜。“
江郁面色微变,看向我的眼神明显冷了几分。
”清溪,你总是这样,看似清醒聪慧,实则不近人情。
“那位姑娘还未开口求助,你倒是把路都堵死了!
”你别管了,此事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