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软件,到底靠不靠谱啊!”林夏在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门外,
对着手机屏幕里疯狂闪烁的诡异蓝光,气得狠狠踹了一脚旁边吱呀作响的铁皮柜子。
那柜子本就年久失修,被她这么一踹,发出“吱呀——嘎啦”的刺耳声响,
像是下一秒就要散架,柜顶堆着的三个快递盒晃得厉害,
最上面那个印着“零食大礼包”的盒子直接滑了下来,眼看就要砸到她的脚背,
林夏吓得赶紧蹦开半步,伸手堪堪扶住剩下的两个,嘴里的咒骂声更凶了:“靠!
还嫌我不够倒霉是吧!”出租屋小得转个身都费劲,墙面被油烟熏得发黄,
角落堆着没洗的衣服,堆得比床头柜还高,沙发缝里塞满了薯片袋和空奶茶杯,
地板上散落着几根头发和掉落的饼干渣,空气中飘着一股泡面、洗衣液和灰尘混合的怪味,
呛得人嗓子发紧。林夏刚结束连续四个小时的加班,从公司出来时天都黑透了,
挤了半小时地铁,又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爬回六楼——这老小区没电梯,
楼道里的声控灯还坏了三盏,黑黢黢的楼梯间里,只有她沉重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回荡,
中途还差点被台阶上的杂物绊倒,摔了个趔趄。好不容易掏钥匙打开门,
她连鞋都没来得及换,沾满灰尘的帆布鞋直接踩在地板上,留下两个灰印子。
她瘫靠在门框上,揉着发酸的小腿肚,刚想喘口气,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叮咚”一声,
弹出条陌生短信。她划开屏幕,标题赫然写着“灵魂交换系统已激活,
点击绑定即可体验全新人生”,下面还配了个闪着金光的按钮,透着一股廉价的诈骗感。
“什么鬼东西,垃圾短信都这么卷了?”林夏嗤笑一声,
手指却不受控制地点了进去——大概是加班加傻了,总想着万一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呢。
结果页面刚加载出来,手机瞬间爆发出刺眼的蓝光,像是有人把电焊的火花塞进了屏幕里,
林夏眼前一黑,直接失去了意识。再次睁眼时,鼻腔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雪松味香薰,
不是她出租屋里常年飘着的泡面和洗衣液混合味。林夏茫然地眨了眨眼,
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装修极简的白色浴室里,大理石台面光可鉴人,浴缸大得能躺下三个人,
墙上挂着的智能镜正亮着屏,而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
薄唇紧抿着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冰冷,
像是结了冰的湖面——这分明是陆沉的脸!陆沉,她们部门的顶头上司,
全公司出了名的冷面阎王。这名号可不是空穴来风,公司上下谁见了他不得绕着走,
连董事长都得让他三分。林夏刚来实习那会儿,还没摸清这位总监的脾气,
就栽了个大跟头——不过是打印文件时多打了一页废纸,被他逮住现行,
直接在部门会议上拎出来训了整整十分钟,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字字句句都往人脸上砸:“林夏,你这是缺乏基本的职业素养!
公司的资源不是让你用来浪费的,一页纸也是成本,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你凭什么留在运营部?”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
林夏的脸烧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眼泪在眼眶里打了无数个转,
硬是咬着牙没掉下来。从那以后,陆沉就像是盯上了她,
挑剔得近乎苛刻:报表里一个小数点标错了,被他退回重改三次,
附带一页纸的批评意见;PPT里标题的字体颜色深了一度,他直接在群里@她,
让她当着全部门的面重新调整;更过分的是,有一次她早上赶时间,
咖啡洒了一滴在文件边角,根本不影响阅读,却被他要求写五百字的检讨,还得手写签字,
交到他办公室。那段时间,林夏每天上班都提心吊胆,生怕哪里做错又被骂,
连看到陆沉的身影都得赶紧低下头,大气不敢喘一口。她私下里跟闺蜜吐槽,
说陆沉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是专门来折磨实习生的魔鬼。可现在,
看着镜子里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林夏脑子“嗡”的一声,
彻底懵了——她怎么会变成这个让她闻风丧胆的冷面总监!“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地尖叫出声,想发泄心里的恐慌,可出口的声音却不是自己熟悉的清甜女声,
而是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带着陆沉特有的冷冽质感,像是寒冬里的北风,刮得人耳朵发麻。
林夏自己都被这声音吓了一哆嗦,猛地捂住嘴,眼神里满是惊恐。她慌乱地低头,
看着身上裹着的真丝浴袍,料子顺滑得不像话,贴在皮肤上凉凉的,
比她衣柜里最贵的那件纯棉T恤还要舒服。可这浴袍是按照陆沉一米八五的高大身形定制的,
裹在她现在的“身体”上,虽然宽松却格外别扭,抬手时浴袍滑落露出半截手臂,
她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生疏和僵硬。
她手忙脚乱地在浴袍口袋里摸索,指尖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
是一部黑色的定制款手机,机身线条流畅,一看就价值不菲。屏幕解锁界面是陆沉的侧脸照,
灯光下轮廓分明,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林夏试着用手指按上去,“咔嚓”一声,
指纹解锁成功,屏幕亮了起来。她点开通讯录,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名字,
大多带着“总”“董”“经理”的后缀,都是些她只在公司公告里听过的大人物。
她飞快地往下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号码,可备注栏里的四个字,
让她瞬间炸了毛——“烦人精实习生”。“陆沉你个**!居然这么备注我!
”林夏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想把手机摔出去,
可举到半空又猛地顿住——这手机看着就很贵,摔坏了她可赔不起。
她悻悻地把手机攥在手里,心里把陆沉从头到脚骂了个遍:“你才是烦人精!
你全家都是烦人精!天天就知道挑我毛病,背地里居然这么损我,真是个伪君子!
”与此同时,真正的陆沉正坐在林夏那吱呀作响的破旧沙发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眉头皱得紧紧的,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活了三十年,住惯了宽敞明亮、装修精致的公寓,
哪里见过这样的地方——出租屋小得可怜,估计还不到他书房的一半大,
墙面被油烟熏得发黄,角落里堆着小山似的脏衣服,有外套、裙子,还有几件内衣,
胡乱地堆在一起,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汗味。沙发缝里塞满了各种零食包装袋,
薯片袋、饼干袋、奶茶杯,有的还漏了点碎屑在外面,
地板上散落着几根长头发和碎掉的薯片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泡面、洗衣液和灰尘混合的怪味,呛得他嗓子发紧,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有重度洁癖的他差点当场呕吐出来。他试着动了动手指,这具身体纤细娇小,手掌柔软,
指甲上还涂着一层廉价的粉色指甲油,边缘有些脱落,显得格外粗糙。
这和他平日里骨节分明、常年握着钢笔的手截然不同,连指尖的触感都陌生得让他烦躁。
他撑着沙发扶手慢慢站起来,脚下的拖鞋是卡通小熊样式的,粉色的小熊脑袋耷拉着,
鞋底软塌塌的,走起路来一点力气都没有,还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像是在嘲笑他此刻的窘境。陆沉低头看着这双幼稚的拖鞋,嘴角抽了抽,心里的怒火更盛了。
“林夏!”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怒吼,想发泄心里的暴躁和憋屈,
可出口的声音却让他自己都愣住了——那是一道娇柔婉转的女声,带着几分清甜,
像是刚摘下来的草莓,和他原本低沉磁性、充满威严的嗓音天差地别。
这陌生的声音让陆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猛地闭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仿佛这具身体是什么洪水猛兽。他气得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来回踱步,
脚下的小熊拖鞋“啪嗒啪嗒”地响个不停,配上他此刻冷峻的眼神和娇小的身形,
显得格外滑稽,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看着凶狠,实则透着几分笨拙的可爱。“该死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沉低声咒骂,语气里满是懊恼,
他怎么会变成林夏这个毛手毛脚的实习生?还被困在这样一个脏乱差的出租屋里?突然,
一阵欢快的手机**响起,打破了屋里的死寂。
陆沉低头看向茶几上那部屏幕裂了道缝的安卓手机,来电显示是“疯婆子闺蜜唐糖”。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按下了接听键:“喂?”“夏夏!我的宝!
今晚老地方聚会,你下班没?”电话那头传来唐糖咋咋呼呼的声音,
背景里还有嘈杂的音乐声,“姐妹们都到齐了,就等你了!”陆沉皱着眉,
刚想拒绝:“我……我今晚有点事,可能去不了……”“别废话!”唐糖直接打断他,
语气不容置喙,“你都多久没和我们聚了?上次说加班,上上次说生病,这次再不来,
我们就要上门绑人了!就这么说定啦,八点,‘夜色’酒吧,不见不散!
”不等陆沉再说一个字,电话就被挂断了。他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无奈地扶额,
精致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活了三十岁,从来没去过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更别说穿着林夏这一身休闲装去参加什么闺蜜聚会了。可现在顶着林夏的身体,他别无选择,
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而林夏这边,已经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中勉强冷静下来。她走出浴室,
才发现陆沉的公寓大得惊人,客厅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夜景,
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风格,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客厅的茶几上堆满了文件,
旁边的书桌更是被各类合同、报表和笔记本电脑占满,一看就是工作狂的地盘。
作为公司的运营总监,陆沉每天要处理的工作堆积如山,
林夏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英文合同和满是专业术语的报表,脑袋瞬间嗡嗡作响,
比她连续加班三天还要难受。她大学学的是汉语言文学,
毕业后误打误撞进了互联网公司做运营,平日里最多就是写点文案、做个活动策划,
哪里见过这些动辄几百万、几千万的商业合同。她随手翻开一份文件,
上面的“股权质押”“违约责任”“不可抗力条款”看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刚看了两行就觉得眼睛发酸。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公司的工作群消息,
@了“陆沉”。“陆总监,下午两点的项目评审会资料已经发您邮箱了,
您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我这边随时调整。”发消息的是运营部的老员工张姐,
平时对林夏还算照顾,但在陆沉面前,向来是毕恭毕敬。林夏看着消息,心里咯噔一下。
项目评审会?她连这个项目的具体内容都不知道,怎么看资料?可她现在是“陆沉”,
总不能说自己看不懂吧。她咬了咬牙,手指颤抖着回复:“收到,先放着,我稍后看。
”发完消息,她瘫坐在真皮办公椅上,椅子柔软得能把人陷进去,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舒服,
只觉得浑身压力山大。“这总监的位子,可真不是人坐的。”她喃喃自语,
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里暗暗祈祷这个破系统能赶紧把她换回去。折腾了半天,
林夏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在偌大的公寓里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厨房。
厨房比她的出租屋客厅还大,各种高端厨具一应俱全,可冰箱里却空空如也,
只有几瓶矿泉水和一盒过期的牛奶。“陆沉这是把公司当家了吗?连点吃的都没有?
”林夏吐槽着,只好拿起手机,打开外卖软件。看着陆沉的手机支付界面里那六位数的余额,
她忍不住吸了口气,毫不犹豫地点了一份豪华海鲜大餐,
还加了两份甜品和一杯奶茶——反正花的是陆沉的钱,不花白不花。外卖送到的时候,
林夏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项目资料愁眉苦脸。她拆开外卖盒,浓郁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疲惫和烦躁仿佛都被这香味驱散了不少。她狼吞虎咽地吃着,
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的吃相有多豪放,和陆沉平日里优雅的用餐习惯判若两人。另一边,
陆沉正在和林夏的衣柜进行殊死搏斗。他打开那个快要散架的衣柜,
里面的衣服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有洗干净的,有没洗的,还有几件起了球的毛衣。
他皱着眉,从里面挑了半天,终于找出一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粉色卫衣和一条破洞牛仔裤。
卫衣宽松得能装下两个他,牛仔裤的膝盖处破了两个大洞,露出里面的皮肤,
这让习惯了穿高定西装的陆沉浑身不自在。他笨拙地套上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
镜子里的女孩穿着粉色卫衣,搭配破洞牛仔裤,扎着简单的马尾,脸蛋清纯,
眼神却带着几分冷峻,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反差萌。“简直不忍直视。”陆沉低声吐槽,
伸手扯了扯卫衣的领口,试图让它看起来整齐一些,结果不小心把领口扯得更大了。
眼看快到八点,陆沉只好拿起林夏的手机和钥匙,出门打车前往“夜色”酒吧。
出租车里弥漫着一股烟味,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往窗边挪了挪,
心里把林夏骂了八百遍——都是这个实习生,害得他沦落到这种地步。酒吧里灯火通明,
音乐震耳欲聋,五彩的灯光晃得人眼睛疼。陆沉一进门,
就被扑面而来的酒精味和烟味呛得咳嗽了两声。唐糖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
立刻兴奋地挥着手:“夏夏!这边!”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目光落在陆沉身上,
带着几分好奇和惊艳。平日里林夏总是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扎着马尾,显得普普通通,
可今天换了陆沉的灵魂,眼神里的冷峻和身上的休闲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竟让人觉得格外亮眼。“夏夏,你今天怎么回事?眼神这么凶,跟谁欠你钱似的?
”唐糖笑着扑过来,一把挽住陆沉的胳膊,力道大得让他差点站不稳。陆沉浑身僵硬,
下意识地想挣脱,可唐糖的手抓得很紧,他只好忍着不适,尴尬地笑了笑:“没……没事。
”“没事就好,快来坐!”唐糖拉着他走到卡座里,桌上已经摆满了啤酒和各色小吃,
几个女孩正说说笑笑地聊着天。“夏夏,你可算来了,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一个穿着吊带裙的女孩笑着说,递给陆沉一杯啤酒,“来,先喝一杯,
敬我们好久不见的夏夏!”陆沉看着那杯冒着泡沫的啤酒,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平时从不喝酒,尤其是这种度数不低的啤酒。可现在顶着林夏的身份,他又不能拒绝,
只好硬着头皮接过酒杯,抿了一小口。啤酒的苦涩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他差点吐出来,
强忍着才咽了下去。“夏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斯文了?以前你喝啤酒都是一口闷的!
”唐糖打趣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陆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是因为喝酒,
而是因为尴尬。他只好低着头,假装吃东西,尽量减少和她们的交流。
可唐糖她们显然没打算放过他,开始七嘴八舌地问起来:“夏夏,你最近在公司怎么样?
那个冷面阎王陆沉没为难你吧?”“对啊对啊,我听说他可凶了,
上次有个实习生做错了一点小事,被他骂得哭着跑了。”“夏夏,
你要是受委屈了就跟我们说,我们帮你撑腰!”听到“陆沉”两个字,陆沉的嘴角抽了抽。
他没想到自己在员工眼里竟然是这副形象,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他……还好吧,
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凶。”陆沉硬着头皮说道,声音依旧带着几分不自然“还好?
”唐糖瞪大了眼睛,“夏夏你是不是被他PUA了?上次你还跟我说,他让你加班到凌晨,
还说你做的方案像垃圾!”陆沉:“……”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