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个让陆沉无法拒绝的条件：「报酬是你欠『白大褂』的三十万医疗债，我一次性帮你清掉。另外，再追加二十万信用点，事成之后付清。」
陆沉的心脏猛地一跳。「白大褂」是黑市上最有名的神经科医生，上个月陆沉因为一次记忆回溯失误，神经严重受损，欠了对方三十万医疗债，对方放话再还不上，就用他的「基础记忆」抵债——那玩意儿要是没了，他就真成了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空壳。
「资料呢？」陆沉的声音稳了稳，指尖却不自觉地攥紧了。
「已经发到你的加密邮箱，」对方说，「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另外，不要试图查我的身份，对你没好处。」
通话挂断，通讯器屏幕暗下去。陆沉立刻打开加密邮箱，里面只有一个压缩文件，解压后跳出两张照片和一段简短的文字。
文字里是苏晚的基本信息：28 岁，半年前与委托方结婚，自称毕业于马赛美术学院，三年前在马赛留学时认识委托方。疑点：委托方查不到苏晚在马赛的任何留学记录，且苏晚对深海生物有莫名的恐惧，但坚称自己从未怕过大海。
陆沉点开第一张照片，是苏晚的单人照。照片里的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一片薰衣草花田里，笑容温和，眼神干净得像没被记忆污染过的孩子。陆沉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两秒，正要往下滑，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被细针扎了一下。
紧接着，他的太阳穴开始剧烈疼痛，眼前的画面突然扭曲——案卷、咖啡杯、通讯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暗绿色的空间，墙壁上布满了银色的管道，远处有一扇刻着「Ω」符号的金属门，门内隐约传来女人的声音，像是在说什么「保护你」「源代码」……
「唔！」陆沉闷哼一声，猛地用手撑住桌子，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几秒钟后，那些画面像退潮一样消失，他又回到了布满雨丝的侦探社里，桌上的照片还亮着，苏晚的笑容依旧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