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分说地跪下来,紧紧将她冰冷的身子拥入怀中:“程以霜!你看着我!我是裴晏礼!是你最重要的人!在我面前,你可以哭,可以闹,可以卸下你所有的防备!你吃醋可以质问我,耍小性子可以冲我发脾气!因为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隔阂!我永远会走向你,哄着你!听到了吗?!”
那一刻,程以霜筑起的所有心防彻底崩塌,她趴在他肩头,嚎啕大哭,将所有的悲伤、无助和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是他,亲手将她从坚硬的躯壳里拉出来,鼓励她活得像个孩子。
所以这九年来,她学会了表达,学会了“作”,学会了像所有被深爱的女孩一样,对他提出要求,发泄小情绪……因为她深信他说的“我永远会走向你,哄着你”。
可如今,九年过去,他却说,他累了。
眼泪汹涌而出,程以霜哭得歇斯底里,痛不欲生。
可那个曾经会因为她掉一滴眼泪就心疼得手足无措,会温柔吻去她泪痕的人,却不在了。
明明是他先说爱的啊。
为什么先说不爱的,也是他?
她不愿接受,于是固执地认为,裴晏礼只是一时的迷失。
于是第二天,程以霜精心化了妆,找到池婉的早餐店。
她看着那个忙碌的、平凡得甚至有些土气的女人,将一张填好巨额数字的支票推到她面前,“池小姐,离开裴晏礼。这些钱,足够你和你孩子下半生衣食无忧。”
池婉看着支票,愣了一下,随即红了眼眶,却没有去接。
“裴太太……我会离开的。您……您别为难裴先生。”
说完,她甚至不敢看程以霜,转身就匆匆收拾东西。
程以霜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却没有半分轻松,反而堵得厉害。
当天晚上,她就接到了消息。
池婉在离开的途中,出了车祸,人抢救过来了,但肚子里那个属于裴晏礼的孩子……没了。
程以霜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不知道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还是因为,池婉居然已经怀了裴晏礼的孩子!
她和裴晏礼结婚五年,一直做着措施,从未有过孩子。
可他和池婉才在一起多久?竟然……
一周后,裴晏礼回来了。
他什么都没有说,没有质问,没有怒吼,只是用一种程以霜看不懂的、深不见底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很久。
然后,他一把拉住她,近乎粗暴地开始扯她的衣服。
“裴晏礼!你干什么!”程以霜惊恐地挣扎。
他却充耳不闻,将她压倒在床上,动作带着一种绝望的疯狂。
从那晚起,整整一个月,裴晏礼像是变了一个人。
公司不去了,池婉那边也不管了,只是日夜不停地缠着程以霜索求。
一天多次,几乎不曾停歇,带着一种近乎自虐和惩罚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