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宫外再寻一个仵作，天亮之前带回来。」

就在金甲卫转身欲走的时候。

姜瑶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她的机会。

她慌忙将铁链挣得哗啦作响，急声道：

「大人！去宫外寻仵作一来一回恐怕会耽误查案时间，奴婢恰好懂仵作之术，会验尸，请两位大人允准，给奴婢一个机会自证清白。」

「哦？」

卫明狭长的凤眼危险地眯起：「一个浣衣局出身的宫女，懂仵作之术？小美人，你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

姜瑶也知道这么说必然会让人起疑，不过总比冤死了好。

她想了想，低头带着哭腔道：

「奴婢幼时被父母抛弃，幸得来安县仵作陈平收养。爹爹验尸时，常让奴婢在旁记录……后来爹爹失踪，奴婢为了生计，才入宫为婢。」

她这话半真半假，陈平确实收养了她，但她并不是被父母抛弃，她与陈平也不是父女，而是师徒。

她在赌，赌卫明会因为相似的身世对她有怜悯之心。

话音刚落，卫明突然暴起。

他一把掐住姜瑶的脖子，眼中翻涌着骇人的戾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敢在小爷面前耍小聪明，你活腻了。」

姜瑶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可她四肢被绑住，没有办法挣扎，只能双眼通红地瞪着他。

就在她快被掐死的时候，传来一声厉喝。

「住手。」

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放下长剑，缓步走来。

卫明松开了钳制，可他脸上还是有掩饰不住的杀意。

姜瑶剧烈咳嗽起来，一声又一声，在寂静的石室里响亮刺耳。

那男人走到近前，烛光映照下，他眉目如刀削般凌厉，相貌并不如卫明那般清秀俊逸，却自有一股少年老成的气质。

姜瑶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想这应该就是龙卫司的司尊谢湛。

「你方才说，你的养父是来安县仵作陈平？」

「是。」姜瑶抬头，声音不卑不亢，提到师父，她总是有几分骄傲与自信。

谢湛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道：「卫明，给她松绑。」

「大哥。这女子狡猾得很，你当真信她是仵作之女？说不定她就是凶手！」

「松绑。」他的声音不重，却带着威压。

卫明只得将锁铐解开，铁链哗啦啦落地。

姜瑶也不知被绑了多久，腿脚都麻了，骤然失去束缚，差点跪倒在地，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谢湛背着手，声音冷冽：

「来安县仵作陈平，多次协助来安县县令破获悬案，颇受当地百姓敬仰，你若真是他的养女，便拿出真本事来，不要丢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