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玉池戏水获封，宫中众妃嫔开始纷纷效仿我。

她们整日身着素衣，披头散发，不施粉黛，在皇帝的必经之路上制造“偶遇”。

一连数晚，皇帝无论在哪里，总能撞见几个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的身影，在昏暗的宫灯下实在骇人。

今晚，陈景炎穿过御花园时，树影里忽然飘出个白衣身影。

“陛下。”

那身影幽幽唤道。

陈景炎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赵美人。

她披散着头发，鬓边歪歪斜斜别了朵白茶花。

“胡闹！”

他甩袖斥道，

“好好的宫苑，弄得鬼气森森！成何体统！”

第二天，赵美人就因言行失仪，被降为答应。

如此几回后，陈景炎烦不胜烦。

甚至有一晚梦见白衣女鬼索命。

龙体欠安，惊动了前朝后宫。

道士入宫驱邪。

那几日，宫中香烟缭绕，钟磬齐鸣，道士们拿着法器四处洒净，念咒贴符。

陈景炎来揽月宫，见我依旧是一身素衣，在悠闲地插花。

他屏退左右，从身后拥住我。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语气中宠溺又带着无奈。 “霜儿，如今这满宫鬼影，可都是拜你所赐。”

“你这罪魁祸首还在悠闲地插花。”

我将最后一支花插入瓶中，语气嗔怪。 “陛下是说，臣妾也是那索命的鬼咯？”

不等他回答，我侧过身，假意生气地轻轻推开他，

“那陛下还是不要理我这个鬼好了，省得要了您命。”

他低笑一声，手臂却收得更紧，不容拒绝地将我圈回他怀中，温热的掌心贴在我腰间。

他将下巴抵在我发间，深深一叹。

“是朕说错了。”

“霜儿怎么会是鬼？”

他侧过头，唇贴上我的耳廓，气息灼热。

“霜儿是九天仙女下凡尘，专门来收朕的。”

铜镜映出我毫无波澜的眼眸，心底泛起讥诮。

阿姐，你看到了吗？

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