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妄前脚刚走,我的手机就收到一条陌生信息。
“不再妄想当院士夫人!我的院士老公,你这种女人高攀不起!”
我刚要拉黑删除,下一秒,一张私照发了过来。
女人得意洋洋的说:“结婚快十年了,可阿妄每晚都要搂着我才肯入睡,像个小孩子一样。”
照片上男人的大掌轻重恰当的覆在她微凸的孕肚上,曾戴过婚戒的指骨上,纹有一串数字。
是那个女人的生辰,是陆知妄荣登院士的日子。
也是我失去孩子的那一天……
我麻木的抚上心口,那里空空落落,像是被腐蚀干净。
陆知妄走之前在店里和我寒暄了一阵,问我这九年过的可好。
离婚闹得太难堪,我因此失去所有,精神也垮了。
这些年忙于为生活奔波,今早起来照镜子,发现脸上又多了一道干纹。
离开时,陆知妄忽然扣住我的手背。
“你现在住哪?”
“还是我先送你去医院?”
他的指骨很凉,我不禁哆嗦起来。
声音有点发颤:
“没事,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走到门口,我又补了一句:
“快回去吧,免得家里妻子担心。”
陆知妄似乎追上来,说了什么。
可是隔着长长的车尾。
我听不清。
第二天我照常去店里上班。
新来的女工月月看到我,惊讶地说:
“姐,你脸上的干纹少了耶,看起来年轻不少,是不是动了什么医美?”
我笑着用擀泥杖轻敲了她,“给你安排的活还是太少了!去,把瓷泥搬过来!”
月月笑着吐了吐舌头,小跑到门口,却被角落里一个不显眼的罐子绊了下。
表面的涂泥被摔得裂开,露出里面精心包裹的瓷片。
是一方牡丹瓷。
外瓷瓣用工笔雕刻着几个大字。
‘爱妻亲启。"
我微微愣住。
店里每一样东西的摆放,我都清清楚楚。
这应该是陆知妄昨天不小心落下的。
我说,“是客人遗落的,把它收起来,免得客人回过头来闹。”
月月小心擦拭的时候,忽然发现瓷底的一行小字,惊呼起来。
“若初姐,是你的名字!”
“这东西的主人居然是——”
月月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失声喊出:
“若初姐,你居然是院士夫人,也太朴素了吧!”
我从她手里接过东西,淡定的说:
“陆院士的妻子,叫秦秋岚,来自西川大凉山,如今在帝清大学任终身教授。”
“你在外面胡说八道的话,小心被他的门生攻击!”
月月扑簌着眼睛,追问:
“听说陆院士经历过婚变,他的第一任妻子是别国派来的奸细!”
“那个女人欺骗了年少时候的陆院士,还要窃取我国的科研机密,幸亏被陆院士及时发现,大义灭亲!”
我看着她激动地眼睛,语气平淡的说:
“那些都是网上乱传的谣言!陆院士的前妻,早就去世,死于癫痫!”
月月吃惊的说不出话。
在世人眼里,陆知妄那个疯癫的妻子,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