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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归月的速度快的惊人,谢灼言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没 入林雾眠的小腹。

“阿眠!”

林雾眠疼的浑身一颤,她卯足力气将谢归月推到一边,只见谢归月的后脑勺撞在桌角,当场便昏死了过去,而林雾眠也浑身脱力,她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倒在地上,就连呼吸都觉得疼。

“阿眠,阿眠,你怎么样?”谢灼言冲过来,将林雾眠抱在怀中,可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又忽然犹豫了。

林雾眠艰难地开口道:“医院......送我去医院。”

谢灼言分明满脸的紧张与关切,可就是不动身。

“不......”谢灼言摇头,喃喃道:“阿眠,送你去医院,你就会离开我,阿眠,我不想你离开我。”

听到这话,林雾眠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她自嘲地笑了起来。

她真的越来越看不懂谢灼言了。

为了困住她,居然置生死于不顾。

林雾眠只觉得身子越来越冷,伤口处更是冰凉麻木到近乎失去直觉,她艰难地扯着谢灼言的袖子,哀求道:“阿言,求你,送我去医院。”她还不想死。

她好不容易熬过了在谢家的十五年,好不容易和自己的父亲再相聚,好不容易要开始新的生活。

绝不能就这么死了。

可无论她怎么哀求,谢灼言都一动不动。

林雾眠的意识渐渐模糊,失去意识前,她感觉到脸上掉落了一抹晶莹。

那是谢灼言的泪。

......

最后谢灼言还是将林雾眠送去了医院。

手术刚结束,林雾眠还没来得及被推出去,她便醒了过来,她拉住了准备出去通知家属的医生,哀求道:“请帮我联系我的未婚夫。”

“他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医生解释道。

林雾眠的眼角却落下一行泪:“他不是......”

医院向来尊重病人,更何况林雾眠报出的还是楚鹤深的大名,于是她硬生生在手术室里躺到楚鹤深赶来,才被推出去。

刚一出门,她便听到了楚鹤深与谢灼言争执的声音。

可伴随着医生开口,他们又瞬间安静了下来。

林雾眠这才注意到不止是谢灼言与楚鹤深,就连谢妦和她父亲,也都来了。

“小眠,你受苦了。”林父冲上前,握着林雾眠的手,眸中有泪光闪烁。

医生道:“林小姐的情况不太乐观。”

“怎么不乐观?是不是伤的太重了,我有钱,多少钱都可以,给我治好她!”谢灼言冲到医生面前,急忙喊道。

医生却摇了摇头:“不是这次的伤。”

“林小姐曾经怀过孕。”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林雾眠自己。

她怔怔地看着医生,手下意识地轻抚上小腹。

“你说什么?”谢灼言整个人的力气仿佛被抽光了,若不是谢妦扶着他,他怕是站都站不稳:“什么时候?”

医生给了个大概时间:“具体的看不出来,只知道当初那孩子没保住,胎死腹中,又被母体慢慢吸收,林小姐的情况从那时起就不太好了。”

医生说出的内容信息量巨大,在场的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林雾眠被推进病房,众人才缓过神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林父,他走上前,重重地给了谢灼言一巴掌,又看向坐在一旁的谢妦:“我把女儿交给你们谢家,你们就是这么对她的?”

一向强势的谢妦也难得沉默。

虽说林雾眠是童养媳,但谢妦向来欣赏她的能力,也曾真心希望过她能和谢灼言长相厮守。

可如今,她不仅失去了这个儿媳,就连梦寐以求的后代,也悄无声息地没了。

楚鹤深则满脸心疼地坐在病床旁,看着林雾眠。

二人四目相对,多日以来的相处也让他们之间形成了独有的默契,楚鹤深看懂了林雾眠的眼神,他抬手替她捋了捋碎发:“放心,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未婚妻。”

林雾眠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谢妦当机立断地打了电话让人去查,几人不安地在病房中等待着。

两个小时后,谢妦的电话响起。

“查到了,林小姐的孩子,应该是在当年那场意外中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