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赵茹芸她们的日子过得格外松快。
从前需要卯时起身跟着女傅学习规矩和庶务,现在日上三竿才懒洋洋地出现在饭桌上。
她们不再围着账本和算盘打转,而是成了京中各种宴会的常客。
今日游湖,明日赏花,后日又是谁家的诗会。
身上的衣裳首饰,更是流水似的换。
我放开了库房的钥匙,她们的月钱也提到了嫡女的份例,便可着劲儿地打扮。
东街新出的云锦,西市刚到的珠花,只要是时兴的玩意儿,不出三日,定会出现在她们身上。
一时间,侯府几位庶女风头无两,人人见了都夸侯爷仁厚,嫡母大度。
而赵茹芸的生母柳姨娘,腰杆挺得比谁都直。
她原先只是个不起眼的侍妾,如今走路都带着风。
她开始打着替我分忧的由头,频频插手府中事务。
今天说采买的料子颜色不好,明天说厨房的菜式不够新颖。
没过多久,我便称病卧床。
柳姨娘果然按捺不住,每日都来我的床前嘘寒问暖,言语间,总会若有若无地提及府中事务繁杂,我需要静心养病,不如将担子交由她来代劳。
我看着她那副贪婪又急切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好笑。
「也好,」我虚弱地靠在引枕上。
「府中中馈,就暂且交由妹妹打理了。只是妹妹从未管过家,凡事,还需多思量。」
「姐姐放心!」
她喜得声音都变了调,差点没绷住脸上的悲戚。
「妹妹一定尽心尽力,绝不让姐姐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