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玥，别闹。”

傅嵩鸿以为程玥还在赌气，毕竟她已经留在他身边十年了。

“你陪了我这么多年，不许说走。”

程玥有些无力，但还是执着道：“我没有闹，你的恩情我已还完，我该走了，我要去找我的家人。”

傅嵩鸿的眸光微微波动：“你一介孤女早就没了家人，要走去哪里？这世上唯有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

他不由分说将人一把捞进怀中，粗砾的掌心摩挲着她的后背。

“再等等，我许诺你的都会一一做到。”

再等等，再等等，傅嵩鸿好像一直都在让她等。

等他到了弱冠，等他羽翼丰满，等他成了皇帝，可如今他坐到了最高处，她依旧还要继续等下去。

程玥想推开他，却被他禁锢的更紧了。

傅嵩鸿蛮力的将她压在榻上，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钳制，又霸道的吻住她的唇。

“阿玥，永远别说离开我，没了你，我必不能活。”

他低哑说着，用那双带着薄茧的粗粝大手，不断在程玥身上煽风点火。

程玥推搡着拒绝。

“傅嵩鸿，不要……”

但她越挣扎，傅嵩鸿就越凶猛。

她疼的眼泪都落了下来，他也没有一丝停下来的意思。

傅嵩鸿吞掉她的呜咽，像是一头不知餍足的饿狼，一遍遍索求，一遍遍在她耳边低吟。

“阿玥，别离开我……”

程玥忍不住想，傅嵩鸿总说没了她必不能活。

也不知她走后，他是不是真的不能活。

直到鸡鸣时，傅嵩鸿才餍足停歇。

走前他捧着程玥的脸说：“好阿玥，今日你好好休息，不用到我身边当值了。”

他刚走，一个嬷嬷端着药碗走了过来。

“陛下命人准备的避子汤，程玥姑娘趁热喝了吧。”

程玥一怔，傅嵩鸿从未让她喝过。

从前她主动要喝，却被他撞得更深，被他掐着腰说。

“避子汤伤身，阿玥想喝它，是以后不想有我的孩子吗？”

程玥正晃神，嬷嬷直言：“姑娘，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是圣旨。”

她想也是，现在傅嵩鸿是皇帝，还娶了皇后，她一个籍籍无名的奴婢又有什么资格怀他的龙种呢？

不过无所谓，她也不想有他的孩子。

若是她去了九重天做神仙，弄出一个孩子才是真的为难她。

她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下。

这药真苦，从喉咙里一下苦到了五脏六腑。

嬷嬷走后，程玥乏力的将弄脏的床单洗尽晾晒。

回耳房的路上，隔壁的宫人正在议论她的是非。

“昨晚陛下主动去了程玥房里，动静大得床都要塌了，陛下不会真的对她有感情吧？”

“皇后娘娘身子娇弱，陛下肯定要找人泄火，程玥跟在他身边最久，伺候起来得心应手。”

“伺候归伺候，这么多年程玥也没怀个龙种，难不成每天都和今早一样喝避子汤？”

另一道惊讶的声音响起：“你们不知道吗？陛下在紫宸殿要她时都会点避孕的欢宜香。”

“昨夜是因为宿在了程玥的房里，所以才让嬷嬷给她端了避子汤。”

顿时，程玥心脏骤然紧缩。

原来当初傅嵩鸿不让她喝，不是爱极了她，而是早就筹谋好了一切。

她为了报恩，付出自己的身体，剖出自己的真心给了他。

结果不过是，感动自我。

徒增笑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