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唯一血脉，我向阎王借了三天阳寿

动摇国本？

我笑了。

“齐珩。”

我上前一步，直视着他。

“我的儿子在笼子里，像狗一样被人观赏取乐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所谓的国本，是玉家的国本，还是我儿子的命？”

我的质问像一把利刃，狠狠扎进他的心。

他眼中的怒火寸寸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狼狈，恐慌和无措。

“你……”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玉尧的脸色早已铁青，几次想开口，却都在我的目光下，把话咽了回去。

“我再问你一遍。”

我盯着齐珩，一字一顿。

“你护不住他，为何不放他出宫？你明知他受辱，为何视若无睹？”

“你这个父亲，这个丈夫，到底是怎么当的？！”

句句质问，声声泣血！

齐珩的身子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跌坐回龙椅上。

他抬手，捂住了脸。

良久，沙哑的声音从他指缝间传来。

“所有人……退下。”

玉尧猛地抬头：“陛下！妖后之言不可信！”

“滚！”

齐珩猛地挥手，将龙案上的奏折全部扫落在地！

“朕说，所有人，滚出去！”

玉尧脸色一白，不敢再言，只能带着满朝文武，仓皇退出了大殿。

浅月走到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

她低声问：“沉鱼，要不要……”

我摇摇头。

我知道，齐珩有话要对我说。

沉重的殿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

金銮殿内，只剩下我们三人。

齐珩放下手，露出一张憔悴到极致的脸。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为了皇位，连妻儿都能牺牲的混蛋？”他哑声问。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难道不是吗？

他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

“是啊，朕就是个混蛋。”

“是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的废物！”

他猛地站起来，一步步走下丹陛，踉跄地来到我面前。

“沉鱼，你当年的死，不是意外。”

我瞳孔骤缩。

“是玉家下的手。”

他死死地盯着我，声音都在颤抖。

“你生产后身子弱，他们在你每日的补汤里，下了无色无味的牵机引，一点一点，耗干了你的生机！”

“我查到了，可我没有证据！就连我们的儿子，也是被他们下了蛊！”

“玉家势大，玉尧手握京城一半的禁军，朝中近半官员是他的门生！我动不了他！”

他抓住我的肩膀，力气大得几乎要将我捏碎。

“我若动他，整个大齐都会分崩离析！我若表现出对霄儿的半点重视，玉家下一个要斩草除根的，就是我们的儿子！”

“我只能忍！”

“我假装沉溺美色，日日与玉芙那个毒妇厮混，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

“我冷落霄儿，无视他，就是为了让他活下去！”

他指着殿外，指着玉芙宫的方向，指尖都在颤抖。

“你以为我愿意看他受苦吗？沉鱼，那是我们的儿子啊！”

“每一次看到他被折磨，我的心都在滴血！”

“这五年来，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夜深人静，我只能对着你的画像，一遍遍地问自己，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嘶吼，变成了最后的哽咽。

这个九五之尊的男人，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